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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絮沾泥总伤怀

发布日期:2017-02-06

  ——越剧《陆游与唐婉》

  好多年前,我在故乡的小镇读初中。

  那时,还很少看到电视、电影,却不知因由的,就迷上了戏曲。

  夏日的夕阳里,坐在小镇的广播下,痴迷的听戏,心情好美,好温暖,那是最快乐的一段少年时光。

  那时,听过京剧《白蛇传》,那依依呀呀的女腔儿,凄婉苍凉,好迷人;还听过评剧《花为媒》,新凤霞的新派的“疙瘩腔”有气口,圆润,清透,温婉回肠,也醉人;后来,更喜爱上越调儿,那缠绵悱恻、绵长清丽的腔韵,有着一种悲剧的美,感染了多愁善感的青春情怀,极诱人。

  喜欢听戏、看戏,就从那时开始了。

  那些年,四处寻找磁带、光碟。

  有一年,去上海,一下子就买了好多本越剧的光碟,一个人时,翻来覆去的听啊看啊,疯狂的迷恋,无比的快乐和幸福。

  好多年了,我就沉迷在越调儿的悲境里,自享其乐。

  现在好了,网络资讯发达、迅捷,想听想看什么,很方便的。

  特喜欢的是越剧《陆游与唐婉》——因了尹派小生茅威涛的清俊、儒雅、飘逸,扮念做唱,极其唯美;更因了在心梦中,有那么一个温软的江南,有那么一座凄伤的沈园,有那么一位敬重的陆游,很悲情的诗人。

  最爱“浪迹天涯”那一幕,极痴迷。

  看吧,尹派小生茅威涛一出场,一开口,音色圆润,演活了深情款款的诗人陆游,真的慑人心魂。

  “浪迹天涯三长载,暮春又入沈园来。输于杨柳双燕子,书剑飘零独自回。”

  回访沈园,伤心地,忍痛离散,诗人陆游的悲情油然而生。

  一晃儿,十年,过去了。

  春光依旧。

  花非花,一碗酒,两相望,那样的一种重逢,那样的一场告别,真是撕心裂肺的痛,就愤笔题下惆怅词《钗头凤》。

  红酥手,黄縢酒。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。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、错、错。

  春如旧,人空瘦。泪痕红浥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。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、莫、莫。

  唐琬在墙壁下徘徊,愁思万千,也应和题了一首《钗头凤》:人成各,今非昨。病魂常似秋千索。角声寒,夜阑珊。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瞒、瞒、瞒。

  世情薄,人情恶。雨送黄昏花易落。晓风干,泪痕残。欲笺心事,独语斜阑。难、难、难。

  不久,唐婉抑郁而殇,诗人陆游苦悔,悲恨,更思念,惹了一生的相思情。

  年轻时,常伤怀于这两首词。

  多年不变,反复的吟哦,任悲伤、落寞的心绪,如浪如潮的翻涌,淹没了流光。

  也更因了那凄美的爱情,对越剧《陆游与唐婉》就倍加的迷恋了。

  听吧,茅威涛扮演的诗人陆游,一吐字,一行腔,气韵悠扬,悲情云涌:“花已落,人已醉,山河残缺难忘怀。当日应邀福州去,问婉妹,可愿展翅远飞开。东风沉醉黄藤酒,往事如烟不可追。”

  可愿展翅远飞开,凄婉的爱情悲剧。

  也叹,越调儿充沛丰盈的表达。

  茅威涛已达化境的演绎,从旧光阴里,让真挚忧伤的诗人就鲜活的走来,千万遍地拷问:“为什么,红楼一别蓬山远;为什么,重托锦书讯不回;为什么,晴天难补鸾镜碎;为什么,寒风吹折雪中梅。山盟海誓犹在耳,生离死别空悲哀。沈园偏多无情柳,看满地,落絮沾泥总伤怀。”

  烟雨沈园中,诗人陆游多次访悼唐婉,恍然如梦间,伤怀题留了好多首诗,在八十四岁时,离世前一年,再访沈园,又题一首《春游》诗:沈家园里花如锦,半是当年识放翁。

  也信美人终作土,不堪幽梦太匆匆。

  赞,痴情真爱的人。

  多年后,当我回到故乡的小镇,看过灰败的旧物,对着天空,不禁清唱出那最后的一句:“落絮沾泥总伤怀”。

  哦,落絮沾泥,秋光里,黄叶纷飞。

文章来源:   作者:司跃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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