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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云秀:聚会忆趣

发布日期:2017-03-16

  作者其人:葛云秀,女,1974年出生于黑龙江农垦九三管理局。鹤山农场子弟校初中语文教师、文学社社长。爱读书、喜佳作、好指导,散文散见于《黑龙江教育》《作文周刊》《北大荒日报》,学生习作多篇发表于各省级作文杂志及网络,多篇获得国家、省级奖项。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  没想到当刚踏到绥化的土地——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,我的心竟然狂跳起来。为赴这一场绥化师专同学二十年前的约定,我想象过很多版本与同学们见面的情景。没想到我现在这样的紧张。我怕二十年没见,接站的同学认不出、找不到我;我怕二十年没见,那种陌生感让我不知跟同学们说什么、不知这手啊脚的怎么摆姿势。时间的距离让我产生了恐惧。

  离出站口近了,近了。

  “老——八——”

  我寻声望去,是大姐来接我了。这声音跨过了二十年的岁月空白,我一下子找到了同学的感觉。

  “啊!大姐!”我不由自主地拥抱上去。

  “大姐一眼就认出你来了!”

  “啊!六姐!”拥抱!

  “怎么还长高了,瘦了,白了,逆生长啊,哈哈!”

  “大姐这么苗条了!六姐二十年没变化呀!“

  “你是咱班女生里唯一变年轻的。”姜总负责人很绅士地与我握手。

  坐上姜总的私家车,我才有空看看这整整二十年没有踏上的热土。绥化变成了一座现代华的城市了!

  “老姜,你还抽烟吗?”

  “六妹,你看看八妹,还记得我的嗜好呢!”

  怎能忘记,我的前桌。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  老姜是那种一进班级就令女生目不转睛的那种酷——一米八高、古铜色脸庞、高鼻梁、富有磁性的嗓音、冷面寡言、抽烟。每当他走过我的桌子,一股烟味飘过来,不知为什么,那时觉得特别好闻。他和学委固定在靠窗户那组的第一桌,他说光线好。我们其他人还要一周一串组。所以我那时就特别期望串组串到靠窗户组,尽管后来学委他俩成了一对,我们所有女生背后还会说老姜酷。每到期末考试之前,他就会频频回头,回过头来对我这斜对着的后桌笑着说:“八妹,考试时照顾照顾。”“不管,谁让你不好好学,天天看小说。”“我这几把刷子,将来当老师不是误人子弟吗?我要经商,还学啥?”“还强词夺理,那好,问你媳妇去。”“我俩斜对着黑板,视线不好,课堂笔记没怎么记。”尽管他找出一万个理由都是歪理邪说,可是我早就窃喜帅哥能求助我了。我这个有原则的好学生瞬间就会变得没原则了。

  “八妹,上师专时幸亏你,要不然我得都挂科,哪能顺利毕业经商啊?”“哈哈,你成了大老板了?”“有八妹这么勤奋好学的人给我传播满满的正能量,我呀一毕业就坚定执着地做买卖了。”“老姜,你比以前能说了,幽默了,不再像以前那样耍酷了。”“那是,咱们先到班级,同学们都等着咱们呢。我和我媳妇,你和二姐咱们四个前后桌一定要在座位上照张合影。”

 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,同学之间不管远隔千山、还是时隔数年,重逢了就会一见如故,同学之间的感觉没有变。那么遥远,又那么真实,这种感觉历久弥新。

  “咱们先到班级?咱们中文系的楼和班级还在呀?”“什么都变了,就是咱们的教学楼还保存着。”

  车在师专的正门停下,绥化师专已经拓展更名为师院,全自动大门取代了低矮的老门,一点也找不到原来的影子。中文系楼被镶了雪白的砖面。为了让师专标志性专业成为历史的纪念,楼内依旧。走在朱红白沙的楼梯上,扶着依旧斑驳的朱红扶手,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一群意气风发的同学们拾级而上,嘻嘻哈哈、说说笑笑上课、做操、放学。推开铁皮门,黄色的方桌已经按原来的四组摆好。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  “老八,终于看到你了!”“二姐,你也来了?胖了,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,一点没长褶子,还更漂亮了!”我扯着二姐的双手跳跃着、欢呼着!

  二姐,系花。当年瘦弱、削肩、白皙,林黛玉似的古典美女,如今变成了微胖、平肩、红润,健康雍容的现代佳人。二姐,同桌。为什么这么多人我们选择了对方作为同桌?也许是我们都信了那句话:坐在前排听课的人一定比其他人更容易成功。我们,班级最高的女生坐在了第一桌,离老师最近的座位。我们在课间共同讨论欣赏的老师,也在不喜欢的课堂上互相推醒。记得最枯燥的教法课总是在上午最后一节上,我们总是饥肠辘辘却能恹恹欲睡。第一桌的二姐戴着手表,教法老师就让二姐提醒他下课,不能压堂,避免整楼的同学拥挤,耽误去食堂吃饭。全班同学就怂恿二姐把表拨快三分钟。每当老师问她到点了吗,二姐就会代表民意高声诡异地笑着说:到点了。不知这位年轻的教法老师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二姐把表拨快了。每到此时,我俩就会第一个冲出门,去宿舍取饭盒。整个教学楼、宿舍、食堂顿时热闹起来。二姐这个纤弱的美女,却总是能第一个冲到八个床铺间唯一的一个似脸大的圆镜面前,把自来卷刘海推一边又推回来捋一捋,争取捋直……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  “二姐,你还是留着以前的斜刘海呀!你才到吗?”“我才到,为了跟你和同学们见一面,我好不容易把今天重要的事推开了,就能跟你们在一起一下午的时间。”“啊?二姐真够义气!明天不跟我们游玩了?我们快合个影吧!”我俩找到了正对着讲台的第一桌,手牵着手又做了同桌。不知过若干年后再合影时,是不是还能这么靓丽精神啊!

  这又是一种奇妙的感觉,称呼你的口气没变、同学之间的初心没变、回忆也牢牢地刻在心底没变;变化的是容颜身形,变化的是同学们的同窗情更深了,变化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懂得要努力维系和抒发着这份深情厚谊!

  “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现代诗歌老师邢老师!”班头手捧鲜花介绍着。老师怎么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?他坐在讲桌前与我们谈话了。他的语音还是当年那样高亢,他的语言还是那样平易,第一座的我还是能发现老师讲到激动处会有唾沫闪现。瞬间,我又回到了二十年前,老师总是赞美他的留校爱徒林老师。他总是很骄傲地提起他是怎样发现这个人才的。记得他说:“林老师不听课,总爱往窗外看。有一天早晨第一节课,上到一半,我走到往窗外看的他面前,发现他在纸上写上这样一句话:‘乡村的炊烟像一条条鞭子,抽打着农人的酣梦’。同学们,这就是现代诗呀!这是个写作人才呀!”邢老师的课总是这样给我们展现一片花园,他在花园上翩翩起舞,我们也入境了,跟他一起飞!就这样,我在没上写作课之前就神往林老师的课,以至于我后来专修林老师的选修课,以至于毕业论文也是研究林老师富有乡土气息的散文(新人、新作,论文研究谈何容易);就这样,我感觉到了什么是诗,什么是现代诗歌的语言;就这样,我把这段伯乐故事讲给我的学生听,引领他们走进文学的大门。

葛云秀:聚 会 忆 趣 

  永恒的是恩师的风范,不变的是知识的储存!岁月能催人老,岁月亦能促情浓!

  “多情自古伤离别”,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用眼泪结束这次欢聚呢?作为唯一的农垦学生,我没有声张清晨要独自上车的消息,就让我热热闹闹地来,悄悄地走吧。可是,当我刚关上旅店房间门,就听见隔壁另一扇门打开了,是总负责人之一的红姐。我惊讶地问:“红姐,你……怎么起这么早?”红姐揉着惺忪的睡眼轻声说:“我送送你。”红姐呀,是你害得我强忍着泪水。

  伫立在晨风中的红姐的身影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,途经的师专校园也渐渐地在视线中模糊。不管路有多远,我的心总有一间小屋把你们珍藏,每当想起就一定会微笑……

文章来源:   作者:葛云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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