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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玉兰:一张珍贵的老照片

发布日期:2017-04-11

  文者其人

 

  苗玉兰,现定居石家庄。党员,中级政工师。曾任原红兴隆电厂煤矿广播员、宣传干事、司法助理、妇女主任、政工干事等职务,热爱写作,曾多次在《农垦日报》《红兴隆报》发表文章。

 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,随手打开手机想浏览一下图片来打发这漫长的黑夜。翻着翻着就看到了这张我父母亲的合影,不禁思绪万千,泪流满面。点点滴滴的记忆像洪水般涌来。是啊,照片上曾经的风华青春随岁月已逝,化成了一曲不平淡的回忆录、儿女心中永难忘记的思亲曲。那段岁月不可泯灭,刻骨铭心,它所蕴含的情感是永远都难以割舍的。

 

  这张老照片之所以称其珍贵,是因为那是父亲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张合影 ,我记忆中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。我把它当作传家宝一样珍藏着,像珍藏一份父母在一起生活的美好而艰辛的时光。每当我看见这张老照片的时候,它总会在温暖着我的心灵,唤起我的回忆。耳边回响起我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,亲切话语,脑海里便会闪现拍这张老照片的前前后后。

  拍摄地点:黑龙江省宝清县八五二农场煤矿3连(现在的电厂煤矿)。

  拍摄时间:1979年11月7日。

  拍照人: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师傅。

  那时候,我们那个地方还没有一家照相馆,自己玩相机的就更少了。要拍照片就要去30公里以外的八五二农场国营照相馆,或者去农场五分场。交通不方便,全家人能聚齐了照一张全家福实属不易,所以这也成了我们这一生当中最大的遗憾。

  我的父亲是1956年从山东支边到八五二农场五分场4队的。1977年冬天调到煤矿,当时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经工作。两个妹妹还在连队念小学,我在五分场读高中。母亲说要我随父亲去煤矿好照顾他,我就进了迎春林业局东风林场的联办学校就读高中。

  我的爱人原是工程营钻井队的钻井工人,当时在我们那里打自来水井。母亲给他们烧炉子和他们比较熟悉,他和他的同事有事没事总爱去我们家玩。拍照片的师傅就是他和他的同事在路上‘捡’到并领到我们家的。不爱照相的父亲那天也特别高兴,还特意换了一件衣服。我记得非常清楚,他的风纪扣还是我帮着扣的。母亲特别随和,一说照相摆的姿势也很自然,而父亲却显得很拘谨。平时就很少见到他笑,此时就更显得严肃了。我说:“爸你笑笑啊”!父亲就很配合地咧咧嘴……

  照片中的母亲虽说不上漂亮,却干净利索,面带笑容透着慈祥 。而父亲却表情严肃,面容清瘦。虽说不上一表人才,但很精神,尤其是那深邃的目光透着坚强果断刚毅和不可抗拒的力量。从老照片父母亲和谐安详的表情中,我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憧憬和幸福感。

  父亲母亲一生没有享过福,他们含辛茹苦养育了我们姊妹6个。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所受的苦、遭的罪是我们无法想象的。

 

  1965年初,连队大搞基本建设,为职工建砖瓦房,并保证三年内让80%的职工住进砖瓦房。父母亲每天披星戴月,忙忙碌碌在各自的岗位上。有一天父亲在圆盘锯上加工木材的时候,突然一块板皮飞出去,向他的徒弟头上砸去。说时迟,刹时快,父亲一个箭步挡在徒弟面前,板皮正好砸在父亲的胸前。父亲当场昏迷,被送到医院才抢救过来。

  1970年筹建大礼堂时,父亲又进驻到山里采伐木头,高强度的劳动、艰苦的工作环境,父亲没有退缩,直到染上了疾病又被送进了医院。

  “文革”时期,原八五二农场书记黄根堂被划成走资派,开完批斗会,黄书记想喝水,没有人敢上前给送水。父亲端来一碗水送到黄书记面前,黄书记喝完水后,问父亲怕不怕,父亲说我不管你是啥身份,我只知道你渴了。

  在连队大搞基本建设、大生产大运动的时候,父母亲都是连队的主力军。义务劳动脱坯、烧砖、盖房子、积肥,干得轰轰烈烈,热火朝天。到处都凝聚着父母亲的汗水和心血。有好几次,上级调动他,连队都没有放行。直到1997年调到煤矿工作。

 

  到煤矿后,木工班没有一件像样的工具,还是沿袭以前手工做活。父亲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积累,自己画图纸,亲自跑材料。两年里设计完成了平板压刨机、大小圆盘锯、冲槽机、打眼机、自动切割机、板材烘干炉等。

  父亲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英雄事迹,却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,把一生都献给了他自己热爱的事业。父亲做了一辈子的木工活,对于别人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。做的一手好木匠活的父亲不知道帮过多少人多少家庭,小到衣服架,大到衣橱、沙发、结婚家具等等不计其数。

  他一生为工作、为家庭奔波劳累,辛苦了半个世纪。坦坦荡荡做人,认认真真做事。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老人,在别人有危险的时候,下到十几米深的水里救人。冰冷的河水诱发脑溢血,父亲去世时年仅58岁……

  母亲从小没读过书,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典型的慈母。本分、善良、勤劳,为我们一家不辞辛苦地操劳了一生。

  初到连队,母亲一直跟随家属班干活。父亲以孩子小需要照顾为由,不同意母亲出去工作,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。而生性倔强的母亲没有听父亲的话,硬是顶着压力出去工作。为这事,父母亲没少争吵,直到母亲第一批转正成为了正式职工。

  那个年代,父母亲都在忙着大搞社会主义建设,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、照顾家。大姐就成了那个年代的牺牲品,看着同龄的小伙伴背着书包上学,姐姐就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。为了能让姐姐上学,孟启华老师曾多次到我家里做父母亲的工作。可是,我和妹妹都还小,家里确实需要人照顾。所以姐姐就只上了三年学就毕业了。

  母亲一生做过许多工作。农工班、嗮场、食堂、做豆腐、养鸡、连队的副业,田间地头都留下过母亲劳动的身影和洒下的汗水。下班回到家,待孩子们都睡觉了,母亲便开始给我们做棉衣,做鞋子。好多时候我睡醒一觉,依然看到母亲坐在油灯下缝缝补补,母亲投在墙上的身影牢牢地印在女儿的心里。一大家子八口人春夏秋冬的衣服鞋子,全靠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。那针针线线密密麻麻缝进了多少母亲的爱。

 

  父亲的离去给母亲的打击是巨大的,本该退休晚年享福的她却患上了癌症,勇敢坚强的母亲与病魔斗争了10年。化疗将母亲的一头秀发脱去,病魔又将她折磨的瘦骨嶙峋。癌细胞在她的体内肆虐,疼痛袭来时双手紧紧抓着被角,任汗水流淌。母亲怕我们担忧都不曾哼一声,躺在病床上耗尽了毕生最后一滴血,享年只有57岁……

  思念的泪水又一次流落下来,和着键盘的声音一直流进我的心底, 岁月悠悠,当三十多年过去后,一切都成了往事,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回忆与思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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