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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“高考”趣闻:考场上竟可以生火做饭

发布日期:2017-06-1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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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以说,那时的“高考”同样是一考定终生,甚至一步登天,主考和参考人员怎能不重视,因此在考场内外演绎了一幕幕趣闻轶事。

  煲粥焖肉,考棚之中苦作乐

  清代的乡试在旧历八月初八至十六日举行,历时九天,每三天为一场。省考试场称贡院,考棚密集,又称号子。每十个号子为一弄,一弄之间可以来往,但不能出弄。考生入场后吃、住、作文都在里面,不准出考场一步。这九天内,连做饭、烧水全要自己动手。每间考棚长一丈,宽八尺,棚顶是树皮搭盖,天晴酷热,大雨要打伞。

  考生每人携带一种灯、炉两用的工具叫“五更鸡”,照明是它,煮饭、烧水也是它。农历八月上旬天气还热,“五更鸡”用的燃料是桐油或茶油,烧的时候乌烟瘴气,加上饮水不卫生,又不能洗澡、洗脸,一个省四千多考生,白白胖胖进去,黑黢黢地出来,每人要瘦几斤肉。因此那时有一民谣:“相公苦,背了考篮到省府。考棚号子又漏雨,夹生饭,和盐煮,摇头摆尾做八股。文章冇做成,肚子里敲锣鼓。”

  当然,也有在考棚中甚得其乐的,大都是一些才高学博的考生,胸有成竹,文思敏捷,一场考试三天,他们顶多一天到一天半就完成了,交了卷人却不能走,于是其余时间便在号子里弄吃、扯淡。相传光绪二年(1876)丙子科,湖南临湘名士吴獬与曾国藩之孙曾重伯、名门公子魏候平等同住一弄。他们平日里哪里有机会这样畅叙欢情呢?他们携带的茶肴、原料都是较好的,但“五更鸡”的火太小,只宜煲粥、焖肉。

  有一天,吴獬在桌板下煲了一锅火腿金钩鸡松八宝粥。三个人聊天聊得高兴,曾重伯把脚一伸,一锅已煲好了一个时辰、眼看就要进口的香粥,倾得钵底朝天,一干二净。三人又恼又笑,吴獬乃填《踏莎行》一阕以记其事:“篮重腰酸,人多屋小,今年又作同林鸟。曾南吴北魏中央,谈天直到东方晓。金铸缘空,纱笼福早,荆山自是知音少。若言把握在人为,眼前稀饭全翻了。”

  后来,吴獬名列这一科第一名,成为“解元”,曾、魏亦均高中,传为士林佳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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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考卷不干净,痛失状元郎

  左宗棠任陕甘总督时,因当时是陕甘合闱考试,甘肃秀才赴陕应举诸多不便,左宗棠就奏准朝廷创设甘肃举院,甘肃的考生从此不用长途奔波参加“高考”了。

  兰州人秦霖熙就是分闱后在该院中试的举人。后来,秦霖熙中了清光绪五年(1879)己卯科进士后,将要参加保和殿皇帝的殿试,决出状元。主考官很是赏识秦霖熙的文采出众,正巧恰逢左宗棠由陕甘高升军机大臣之际,为了显示左宗棠重视教育,育才有方,已决定选荐秦霖熙为本科第一甲第一名进士,就是状元,并嘱咐他在殿试时,试卷务必祥审细酌,坚持到最后交卷。

  当时,因考场深广,透光不足,应试者均要自备小蜡烛,以便傍晚照明。秦霖熙很快就把试卷答完了,想起主考官的嘱咐要他延迟交卷,于是就燃起蜡烛仔细核查卷面,结果不慎碰到了蜡烛,卷面被蜡液污染了。主考官见了,顿足叹息说:“此卷万不能上呈,呈则犯考规,有忤上之罪矣!” 秦霖熙听得此言,惊骇万分,就袖起卷子怏怏而退。

  由于秦霖熙一时不慎污卷,考场失意,而错失良机,失去了中状元的机会。此后,他淡薄科名,致力于医学,实践了范仲淹“不为良相,必为良医”的誓言,终成为甘肃一代名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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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模拟试题”真管用,惠及200多名秀才

  科举时代,朱熹《四书章句集注》是一部钦定解说儒经的标准教材,考生答题万变不离其宗,这就给一些人可乘之机。

  陕西高陵著名私塾老师马述融,是贡生,擅长八股,尤其娴熟集注。他根据积累多年教学和观察考场的经验,揣摩出一手“模拟试题”的绝招,往往巧发奇中,屡试不爽,他的门生们很是得利。清代规定,高陵每年进学的名额是十二人,马述融执教期间,每届中试的考生总有四五人是他的学生。四十多年间,竟有二百多名秀才出自其门下。有人为他题联说:“手植桃李三千株,面授青衿二百人。”

  马述融的“模拟试题”这么出名管用,所以前来受业者络绎不绝,而且越是年龄大的越是难以考中的,就越来找他求学。临潼有个六十多岁的老童生“帽辫刘”也来就学,而这年马述融才五十多岁,学生比老师还大,也不足为怪了。清制,应试童子试(考秀才)的学子不论年龄,发辫都要扎上红头绳,还得吊一枚制钱,这老夫子叫“帽辫刘”,就是由此而得名的。

  这位刘君已经应试四十多回均未中。中青年时,“帽辫刘”就和渭南翰林雷延寿的祖父、父亲一起应试过童子试。后来直到他变成白发皱面的老头儿了,还拖着细红小辫子和十四岁的雷延寿一同步入考场。“帽辫刘”握住小雷的手颤抖地说:“娃娃,我们已经有三代交往了,这不正是爷爷孙子老兄弟嘛。”此事传开,成为士林一大轶闻。

  结果,马述融的“模拟试题”还真管用,门下受业不到八个月,“帽辫刘”就在第二年中了秀才。捷迅传来,马述融焉能不兴奋,这个老学生能中秀才堪称奇迹,于是赋诗曰:“老夫何敢作项槖,绛帐喜逢鲜于通。”鲜于通是传说中的一个困顿的念书人,到晚年总算是发了迹。可怜“帽辫刘”只结了一个秕子,不仅没能再上层楼,连谢师都没来得及,就呜呼哀哉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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